医妃凰途
分类:网游竞技
时间:2023-07-05 13:19:04
作者:蓁昕
最新章节: 6、婚嫁
编辑:捱过春秋
点评:爱恨交加,只有悲伤。
沈萱重生了,带着一身无人能及的医术,回到了她十六的那一年。这次她没有逃婚,带着幼弟嫁给又傻又残的秦王。她手握金针定生死,那些陷害她父母的凶手,害死她长姐的渣男,逼迫他们姐弟的叔父婶娘,追杀她们一路的医仙谷……一个都逃不了。本是为了报恩替傻王医治,却没忍住,将傻王周围的人料理的干干净净。 一针搅乱天下,妙手策动风云。终有一日,傻王不傻了,腿也不瘸了,将某个彪悍的女子禁锢在怀里,“如此卖力的替本王着想,莫不是看上本王了?”……他,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的大晋神人,一着不慎,身中剧毒,本想就这样安稳赴死的,却没想到沈萱伸手,将她的师叔挡在身后。。
身后是不见底的高涯,前边是围的密不透风的人墙。
沈萱伸手,将她的师叔挡在身后。
“跑,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,识相的把《玄机针诀》交出来,还能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,看着她们,就如同在看两个死人。
楼忆南从沈萱的身后走出来,她一身布衣,满头的白发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,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疤痕,看起来十分的狰狞。
“记住,无论如何,好好活下去。”
她给沈萱留下一句话,然后朝着前边都男子看去,“想要针诀吗?你过来,我给你。”
她摆了摆手,手已经探进了怀里,似乎是要将东西拿出来。
不……不要……
沈萱在心里呐喊,她们哪里有什么针诀,她怀里装的是毒药。
但不等那人走近,一只利箭就插在了楼忆南的胸口上。
“不要。”
沈萱终于喊出声来,跑上前去,一把扶住将要倒下的楼忆南,手扣住她的脉,学医十年,她清楚了知道,人已经救不回来。
“师叔……师叔你不能走,你走了,这世上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。”
沈萱抱着楼忆南渐渐冰凉的身体,眼泪决堤一样的往下掉。
“你逃了十年,现在秦王死了,我便成全了你们,做对鬼夫妻。沈萱,不管你怎么跑,都逃不出我们的手心。”
沈萱从抬头看过头,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,她抬手擦了一把,才看清楚说话的人。
呵,她的堂兄沈锦泰,定远侯世子,手里还拿着弓箭,十年前他们拿沈惟威胁她,让她嫁给秦王,现在又将她最后的亲人射杀。
当年她被打断了腿塞进花轿,她不甘心,在送亲的路上逃了出来,被她的师叔救下。
没想到这一逃就是十年。
到了现在,沈萱什么都不怕了,爹娘死了,大姐死了,小惟死了,连她师叔也死了,这世间就只剩下她一个。
纵然拼命学习医术又如何,她不能替他们报仇,连杀害她父母的凶手都查不到。
“你想要针诀,你想要麒麟宝印,这些我都有,想要,就过来拿吧!”
她突然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,抱着楼忆南的尸体,身体向后倒去。
风大的让她什么都听不见了,直一直下坠,再下坠。
这悬崖好高,怎么还没有到底?这样高的悬崖应该一下子就摔死了吧!
终归是辜负了师叔的嘱咐,若能重新再来一次,她定然不会再逃,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……
大晋国的都城在上京,那里是大晋最繁华的地方。
上京的城东,隔绝了熙来攘往的人群,是一个个的高门大院,那是都是京中显贵的府门宅邸。
定远侯府就是这一片宅子中最为气派的。
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,有水榭楼台,有怪石嶙峋,也有花团锦簇,姹紫嫣红,处处透着精致。
但偌大的府邸,却有一处显得同这精致格格不入。
破旧的小院里满是枯黄的杂草,连屋顶跟墙头都倔强的站满了野草。
多年没有修缮的窗户都是破败的窟窿,秋风一起,呼啦啦的直响。
不过此时所有的声音都被皮开肉绽的动静取代。
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动静。
沈锦涟一身华贵的衣裳,手里还拿着一根沾了血的皮鞭,这会儿打累了,将鞭子扔给一旁伺候的婆子。
沈锦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手里端了壶茶闲闲的看着,好像没有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血肉模糊的人,满脸的闲适。
依着他的意思,管那沈萱愿不愿意,到时候捆绑起来,扔到花轿里就算是交了差了。
但沈锦涟偏不,非得让沈萱点头才行。
也是沈萱倔,死活不同意嫁给秦王,这才有些现在挨打这一出。
沈锦涟摆了摆手,早有婆子提了桶盐水来,照着昏死过去的沈萱就泼了出去。
盐水碰到伤口,疼到了骨子里,让昏迷了的沈萱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。
醒过来的沈萱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,钻心一般的疼痛让刚醒过来的她又差点背过气去,冷风吹来,疼痛跟寒意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抖动。
嘲讽的笑声从旁边传来,沈萱拧头看过去,面前破败的院落让她有些迷蒙。
自己明明已经坠下悬崖了,怎么会又来了这里?
“沈萱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你到底嫁不嫁秦王?”
沈萱拧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,竟然是沈锦涟,十五六岁的模样,梳着双丫髻,一身嫩粉色,还是少女的模样。
见沈萱怔在那里,沈锦涟的火又冒了起来,她一把从婆子手里夺过皮鞭,“今日我不打死你,但你若一直不松口,就等着给沈惟收尸吧!”
尖锐的声音刺的沈萱一个激灵,沈惟?小惟还活着?
她顾不上身上的痛,往四下里寻找。
果然就见到不远处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小小的人。
“小惟……”
沈萱挣扎着爬过去,真的是沈惟。
在爬过去的时候,沈萱的手已经搭上了沈惟的手腕,还好,还活着,还有救。
沈锦涟嫌恶的踢了爬过来的沈萱一脚,高高举起鞭子,用力的抽向已经不动弹了的沈惟。
沈萱听见动静就要阻止,但却来不及了,她只能迅速的趴到沈惟的身上,替他挨了这一鞭子。
“嘶~”沈萱忍不住痛呼出声,转过头去,目光阴狠的看向沈锦涟。
沈锦涟被这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,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心里思量着,这沈萱怎么突然大胆了,居然敢用如此的眼神看自己。
“同她废什么话,把她的腿打断,直接送到秦王府,那个野种,本来就不是沈家的孩子,倒不如扔了出去喂狗。”
沈锦泰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,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,沈萱恨意滔天,就是他杀死了师叔。
“我嫁。”
沈萱看着面前的两个人,又低头看看自己七横竖八的伤口,终于明白了,这是在十年前,沈锦涟逼迫自己嫁给秦王的时候。
想通了这个,沈萱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沈萱的痛快让沈锦涟有些意外,等反应过来之后,才不屑的盯着沈萱,“早答应了多好,省的受这么多罪。”
沈萱趴在桌子上不住的喘着粗气,她刚刚将沈惟给弄回了屋子,但这短短的距离,几乎就要了她的命。
她抱着自己的左腿,上下捏了捏,还好,还没有断掉。
上一世的时候,她被打断了腿,因为没有救治的不及时,成了瘸子。
她一直很奇怪,她的师叔教了她那么多的医术,却从来都不见她出手救人,也包括自己。
看着呼吸微弱的沈惟,她从散乱的头上拔下一支素银簪子,是一支玉兰花簪,拔开玉兰花的花冠,里头竟是中空的。
这簪子是她娘留给她的,从她娘离世,就一直戴在头上,但她却不知里头还另有乾坤,也是上一世的时候,被楼忆南救了,她才告诉自己的。
她娘是医仙谷的嫡传弟子,原本这医仙谷也是救死扶伤的,但谷主传到了沈萱娘的师兄这里就变味了,广收弟子,勾结朝廷官员,专门为了钱财而治病,所做的一切都为了金银。
她看不惯这样的行为,所以便带着医仙谷的镇谷之宝——《玄机针诀》离开医仙谷。
离开后的沈萱娘机缘巧合救下了战争中受伤的沈远山,二人生出情愫,自此沈萱娘便隐姓埋名的安心做了定远侯夫人。
但是沈萱的记忆里,她娘从来都不会医术,更没有治病救人。
拔开的发簪露出许多金针,她满是伤痕的手异常娴熟的抽出来,迅速的下在沈惟的身上。
看着沈惟的呼吸逐渐匀称了,她才又抽出了两根,扎在自己身上。
良久之后,她觉得自己的气息顺畅了不少。
她从屋里出去,顺手从墙角边拿了把破铲子,蹲在一丛杂草边上就开始挖。
也幸亏这里无人打理,她发现这里长了血箭草,虽然已经枯黄了,但根还好好的。
她费力的将血箭草根刨了出来,将它捣烂,小心翼翼的替沈惟敷上。
看着呼吸匀称,闭目沉睡的沈惟,她的心才彻底的放下。
沈惟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,一直到死,她都没有放下。
上一世的时候,她被打断了腿塞上花轿,半路她拼死逃跑,所幸遇到了师叔,等她养好了伤再偷偷回去找沈惟的时候,他却已经死了,被一张草席裹了裹扔在了乱葬岗。
犹记得当初终于找到他的时候,他瘦小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食的看不出样子,若不是他残存的手臂上的那块胎记,她绝不会相信,这就是她的弟弟。
“上天怜惜,让我重来一次,我定然会护你周全,查出杀害爹娘的凶手。”
沈萱用力的握着沈惟的手,感受着沈惟的体温,她心里甚是欣慰。
她将剩下的一点草药敷在自己的身上,这才在旁边的一张破木榻上躺下来,仔细的将事情梳理清楚。
她临死前发的愿终是实现了,让她重活了一回,回到了自己的十六岁,还带着这一身的医术。
上一世的十年,她跟师叔都一直在查当年她父母的死因,虽然是有些线索,但一直逃避追捕的她们还是知道的太少。
现在让她重新活了一次,她定然会将害死她父母的凶手找出来。
而嫁给秦王,就是她的第一步。
秦王萧祁川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,在没有傻掉之前,在整个大晋国是神一般的存在。
可惜几年前从马上摔下来,摔到了脑子,成了又傻又残的废人。
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的神人会从马上掉下来摔成那样?反正沈萱是不信的,这皇家的阴谋诡计比过江之鲫还多。
所以沈萱决定嫁给这个废人,一来借由出嫁,从定远候府脱离出去,二来不管废与不废,也算是皇家人,嫁过去,她有更多的机会查找证据,替父母报仇。
还有第三个原因,她想把秦王医好,全了上一世留下的遗憾……
沈萱想着,不觉沉沉的睡了过去,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,已经天光大亮。
她有一瞬的迷蒙,不知身处何方,等她回过神来,看向对面的床铺,却不见了沈惟的身影。
沈萱心里一紧,迅速的翻身下来,动作太大,扯的昨日的伤口疼。
她来不及穿好鞋,就跑出了屋,沈惟满身的伤,大清早的跑去了哪里?
“不长出息的小兔崽子,路边上没人要的野种,居然学会偷东西了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声音从院子外头传进来,沈萱顾不上浑身的伤,趿着鞋就跑了出去。
一出院门,就见一个婆子扭着沈惟,嘴里骂骂咧咧的,手还不住的在沈惟的身上掐拧。
“住手。”
沈萱压制不住身上的火气,一边往那边走,手里已经捏上了一根金针。
“哪里的婆子,好大的胆子,你一个下人,还敢对主子动手动脚了。”
这么多年他们姐弟两个在府里唯唯诺诺的惯了,以至于一个伙房里的婆子也敢打骂他们。
“主子?他算哪门子主子?不过是路边上捡来的野种,没人要的野孩子,这也算是主子?”
那婆子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,看向他们的眼里都是不屑。
而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的人,他们围在这里,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,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。
“啪”的一声,那婆子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,力气之大差点让她摔在地上。
等那婆子缓过神来,羞恼的想要骂沈萱的时候,却发觉自己突然不能出声了。
她的嘴巴张的老大,眼睛里都是惊恐,但却死活不能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这次是我心善,给你留着嘴吃饭,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对小惟不敬,不止是你的嘴,连你的手,我也一并收了去。”
沈萱说完,凌厉的眼风扫过众人,最后又落在那婆子的身上,“若是想要重新说话,便一日三餐的好生送到我们院里,本姑娘心情好了,说不定还能给你治好。”
见众人的眼里多少都带出了些惊恐,沈萱甚是满意的牵起沈惟的手,带着他回了小院。
“你身上的伤还没好,怎么就到处乱跑了。”
沈萱掀起他的衣裳来替他检查伤势,昨日刚刚止住血的地方,又有不少渗出血水来,她不满的看了沈惟一眼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但沈惟却不甚在意,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子递给沈萱。
自从他们的父母都死了之后,沈惟就没有再说一次话,即便是挨打挨的狠了,也不会出一声。
“你带着伤出去,就是给我拿包子的?”
沈惟又将手里的包子往前递了递,凑到她的嘴上,示意让她吃。
“我不饿,还是你吃。”
沈萱的鼻子微微有些酸涩,十四岁的少年看上去小了好多,整日吃不饱穿不暖的,让他很是瘦弱。
沈惟摆了摆手,依然执着的将要把包子塞进沈萱的嘴里。
沈萱忍着眼里的泪意,接过包子,掰开,把稍大的一块塞进他的手里,“一起吃。”
一块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,沈萱摸了摸依然干瘪的肚子,站起身来,“小惟,二姐现在出去一趟,你听话在屋里等着,二姐一会儿就来。”